學術馱獸誕生
總覺得在一個講究倫理與傳承的師門裡,拜師投入門下這種事情應該要極其慎重,甚至要擺香案行大禮什麼的(?)。正因戒慎恐懼,導致下意識地裹足不前。
是以昨天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我終於(突然?)與某師談定請他當我指導教授。這裡面的前因後果、和師長同學間的對話,以及我內心漫長的折衝躊躇,雖然就個人生命史而言,應當很有記錄的價值,但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在公開的地方寫了。
結局,我終究克服自己心底深處的恐懼衝了,並且得到我希望的結果了。這應該是好事情吧。但其實只是因為,當一個恐懼大於另一個恐懼,無法回頭也沒有商量的餘地,那就只好衝了,並不是我有了什麼新生的勇氣。
談完返家,比較冷靜後,我不斷想起岡崎武士《精靈使》裡面,精靈使動輒跟幾百萬精靈訂定契約的內容。雙方訂約後,以後精靈使一聲令下,所有訂約的元素精靈就要傾其全力供其驅馳。換個說法,是否會像召喚師與馱獸的關係?所以我變成講雙重忠誠的學術馱獸了?又高興,又心酸,好像再一次地重溫考上學校時的心情,同時也有太多對自己、對未來的恐懼與質疑。但只好這樣了。只能這樣了。即使經常覺得心情彷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寒冷黑夜裡,獨自走沒有盡頭的山路,也不得不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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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帶一提,為了怕下趟回來台北已經下片了,從此沒得看,今天丟開書本,去長春看了電影「 快樂頌 」(推薦給有看《交響情人夢》的人當延伸觀賞)。片名中譯「快樂頌」是很簡明易懂,但是原片名 "Copying Beethoven" 裡的一語雙關就此消失,指涉的對象也從女主角變成貝多芬了。大師的狂氣演得不錯;相襯之下,年輕的女主角為了想成為作曲家,不得不為大師付出、忍耐屈辱,咬牙努力,連戀愛都受貝老闆左右,使我不能不覺得,這小姐就如同此地無數苦命國科會助理及研究生,完全是隻學術馱獸。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