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

讀舊文可知,幾年來陸續有自家長輩離世。無論過往如何,終究也到了此等年歲。緣淺者像是塵埃為風所散,不知降生何時,大限亦不知日。如人所言,每見一次就少一次。緣深者自少不了出力,但生死有命,哭泣叫喚亦無濟,反倒要慶祝其離苦得樂之速,頗覺荒謬。這種時候,人生過處半為悔,知識不是力量。想到今後尚要陸續面對各種生離死別,對於失去的一切深感哀淒,而亦不知自己會於何時落入永夜。

「君其涉於江而浮於海,望之而不見其崖,愈往而不知其所窮。送君者皆自崖而反,君自此遠矣。...吾願去君之累,除君之憂,而獨與道遊於大莫之國。」

| 心情隨想 | 23:45 |

研究助理非工作?

教育部長蔣偉寧表示,擔任研究助理不是工作

中研院院長翁啟惠、台大校長李嗣涔與清大校長陳力俊昨聯合發表聲明...將研究經費不實報銷的責任推給研究助理

非常憤怒。曾經努力在校園中工作過並且繳納稅金的人都被這兩件事污辱了。你們這些●●,欠助理們一個道歉。

| 心情隨想 | 23:12 | comments(1) |

姨婆再見

Date: Tuesday, 10 May 2011 10:39

我的姨婆,我祖母要好的表姐,在美國時間三天前(5/8)因為快速擴散的胰臟癌,離開了這個世界,去會一年多前先走的姨丈公了,享年約九十歲,生不知日,逝不知時。這是一位在我混亂家族結構中,少數贏得我尊敬的長輩,你看著她,不會覺得自己的家族怎麼什麼都跟張愛玲筆下的上海家族關係一樣(倒也真的姓張),過著精巧有品味的生活,我猜那就是我身上所沒繼承到的上海調調吧。我努力回想在我五到七歲時她給過我什麼,除了一定要給小孩的教誨,常是碗做得很精巧的粉紅色西谷米,是放在空白報稅單上的小點心,還有他們家僱的老王炒給我吃的好吃火腿蛋炒飯,以及他們家門口有剪得比我高的大片七里香籬笆,開花時味道真可怕,害我一生都怕七里香和夜來香這種香氣太過頭的花。

我半夜坐在家母的車上聽到妹妹越洋電話報來這消息,哭不出來,想說好歹唸一遍心經,結果唸到「以無老死故」的「死」字,喉嚨就出血唸不下去了,被家母唸了一頓說我功力不到又沒吃素,不要亂唸,那就只好把最後一句經文不顧母親反對唸完,到十八小時後,我的喉嚨還是痛的。悲傷也沒有辦法,只能寫在這裡做為我為先人所立的遺德碑。

| 心情隨想 | 22:43 | comments(0) |

看完

只是想稍微提一下而已,這兩個月我看了兩部看起來好像拿刀殺自己的作品,一部是《我是許涼涼》,一部是「社群網戰」。

如果一定要找共通處,或說成是我覺得可以講的觀後感,腦海中飄過的大概有兩點,請當成是有意的誤用:1.邊緣人群與認同 2.重組過去以適應變遷。話說我前陣子為了弄懂這兩點,深感簡直是另一種拿刀殺自己的方式。這樣又多提了一件事? :P

| 心情隨想 | 23:05 | comments(0) |

先無後少,先貧後富

剛做完一項疲憊的工作。做的過程中,看到一條觸動我的史料。「諸授田:先課役,後不課役;先無,後少;先貧,後富」

也許你對國高中歷史課本還有點印象,可能記得在北魏到唐代中期實行過均田制。(不記得就算了,我們不要執著於過去的事)上面那段話講的是初唐給田的原則。

最初北魏給田的時候,因為人口稀少,土地遼闊,所以不只是行「古者一夫百畝」,給男丁可以變成私人永遠種的田,以及死後要還給國家的田,連婦女、奴婢、牛(!)都授一定大小的田,用這些田來生產要繳給中央的實物稅。如果純粹看授田這件事,而不要考慮均田農民是不是農奴,或是給田是在圖利家大業大的有錢人這類事情,那麼,連家裡的生財幫手,像奴婢和牛都可以算一個配額,由國家發給其一小塊田,聽起來真是超棒的。後來幾十年中人口增加,到田不夠分的時候,當然就沒辦法這樣做了,為了因應現實狀況,法律裡增訂了各種各樣關於授田的標準,當然另外還有怎麼吸血的部分,這邊就不講太多,免得看個文章好像在讀歷史課本。標題只是諸多牛毛一樣的法律裡的一小段。

最近人人有獎的消費券,讓我想到了古代的授田。意外的像啊。但是這個時代,人人有獎充其量只是一種收買下層人心的作為,以及齊頭式的假平等吧。說起來三千六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錢,但是人性本貪,一開始就少掉了一百多萬,接著開始有許多訛詐的事出來,當初就算立意良好,也立時變成了對人性的試煉。聽說還可能再發放各種類似性質的抵用券,我等著看這類像人性鏡子一般的金錢代用品會照出多少妖孽。沒有人的貪婪就沒有求取最大利益的資本主義,但是讓世界瞬間變成這付慘狀的,豈不也是少數人的貪婪?

反正都是要收買人心,達成遠離現實的政府官員想像中的安定社會嘛,然後我也知道,均田制這種由國家分配財富後,再生產稅金回繳給政府的做法,最後終究破產崩潰了。反正都是要破產崩潰,與其拿我以後的錢來現在給我用,那「先無後少,先貧後富」的原則可不可以拿來活用在現在呢?古人能想到這種基本的道理,一千年後的今人,理論上應該變聰明了,如果才能真的不到那個地方,至少在一般常識性的事情上,做事要做得漂亮一點呀。

臨睡前的囈語而已。

| 心情隨想 | 01:23 | comments(0) |

decline

前兩天在家裡找我的舊檔案,突然翻到我兩年前練習寫的,關於1929後世況的短短小說。那是我讀了書本上記載的各種狀況,揣摩活在那時的失業者的心情而寫的。如今回頭一看,真難過。除了股票應該不是在一天之內暴跌完畢(當時完全不懂股市所以沒能力寫,不過現在也沒比較懂),那個氣氛跟場景證諸現在一樣通用,就好像未卜先知了一樣。

我不是要在這邊貼小說,想說的是最近的一些小想法。回顧我所知道的,我父系家族幾代人的生命史,每代人都遇到不景氣,算是反過來證明景氣循環。我的曾祖於十七歲離開故鄉到十里洋場之地打拼,得到一番成就,足夠讓他不營生也可以渡過中日戰爭的八年。姑婆、祖父、叔公在不同時間不同場合,各自對我說他們小時候過得如何好如何時髦。算算,1929,我祖父才四歲,我姑婆再大一些,但應該也沒大幾歲。聽他們述說幼年回憶,奢華無比,如果他們不是美化了記憶或吹牛皮騙小輩我,那麼世界性的不景氣及之後沈重緩慢的復原顯然跟當時的我家一點關係也沒有。這真厲害,我實在很想和祖先借點智慧,看看他們是怎樣撐過那些不景氣時光的?怎麼能有這麼深的口袋來養一大家子人?很遺憾,如今我已經問不到第一手的證言了。

我出生前後碰上了能源危機,聽說那時日本人還坐飛機來台灣搶購衛生紙。我腦海中沒有什麼市井蕭條的印象,畢竟要幼兒注意並記住這種事不怎麼可能吧。家父說那時的不景氣一下子就過去了,不知道是因為他那時不在民間,記憶不深,還是日子太久他已忘了。但他認為台灣現在的景氣已經倒退到八二三砲戰的時代,當時祖父沿街叫賣紅豆湯沒人要買,如同現在一堆沒人要進去吃的餐廳一般。

當然做生意要有頭腦,證之於後來祖父的事業,祖父算是搭上了景氣的順風車,而過了雖然不很愉快但衣食無虞的晚年。照說我家族血統中該傳承了一些生意頭腦,但我不敢打包票說自己傳得了祖先的精明算計。這些東西本來應該是如果父母不教或沒能力教,自己就要主動花心思學的,但我小時候過得很好,從來不需要想這些。現在變成海浪中翻滾的砂,才知道置身浪濤中是什麼滋味。而 1929 的殺傷力,是不是到1945 甚至1950 以後才緩慢痛苦結束的呢? :o

本文算是《洗衣船》心得外一章。

| 心情隨想 | 14:21 | comments(0) |

季文蘭

昨天忽然撿到一篇論文抽印本,討論朝鮮人對季文蘭的 想像。 url 裡的不是全文,但該說的故事大概都說了。讀完後真是五味雜陳,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敘述自己的想法才好。

這位太太之所以被那麼多朝鮮人談論兩百年八卦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剛好題詩在燕行使一定要經過的牆壁。年輕女人被大兵擄走為奴,大概無論在任何時代都足以生出非常刺激感官的想像。所以根據上古史越接近現代越被放大之定律,她原本只有幾行題字的故事,逐漸生長翼爪,在共同創作中變成一個足以寄託改朝換代、文明毀滅之悲情的美女流離記。可是人家被擄明明跟改朝換代沒有關係,就她個人的生命意義來說,活著雖然難過,但也不一定非得死才算解脫,活下來搞不好比跟著原先的丈夫更好,怎麼這些朝鮮人見不得人家選擇自身的最大利益,還反過來嫌她沒有一死以全貞節,這什麼鬼。季文蘭後來下落不得而知,誰知道她是有一天受夠了人生中種種的折磨就投井了,死了的人當然不會再去牆上留言「我已照你們這些莫名奇妙外國人的願望為貞節而死了,拜託不要再說我八卦了」,還是福壽雙全跟後夫生了一大堆孩子,快樂的當祖媽呢。

很妙的是,季小姐的故事後來還從朝鮮紅回中國,讓乾隆帝替她在那個牆的遺址立了一塊碑。這個碑真是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樣的價值觀立起來的,大概算是風景名勝之介紹吧。

一開始在牆上題字只是希望有人同情,這不難理解,全天下的小女生都會做這種找人一起同仇敵慨的事,搞不好幾年後,她自己都忘了自己二十出頭時在某人家牆上寫了幾句詩的事(不知被擄的半路上,她的筆墨從何處得來?)。但是因為被後世不斷經過的外國鄉民同情,被編了兩百年的八卦,留名青史,甚至還有外國道德魔人替她見笑轉生氣,指責她的不是,想必始未料及,歷史有時也有這種不知該說什麼的一面。

| 心情隨想 | 00:38 | comments(0) |

小日子

今天去拜訪睽違年餘的 友人,聊著聊著,跟我說她們「就一家人平實地過著小日子就好了」。回想友人講這句話時的神情,果然是過著幸福日子的主婦呢。我其實沒聽過「小日子」這個詞,但是因為有聽到前後文,多少也能瞭解其意,聽到的瞬間心中若有所動,記住了這個詞回來 google,原來會用這個詞的人好像還蠻多的。

但究竟怎麼樣才算是小日子呢。

我猜想著。人各有志,野心和小日子大約是不可併存的吧,也經不起比。實現願望前的五味雜陳,為安撫野心而進行的漫長內在對話,以及無數無法得知的曲折心境,會是小日子這幾個字之後所隱藏的...歷程嗎?

| 心情隨想 | 23:54 | comments(1) |

新年新希望

到三月才來寫這種題目實在太慢了一點,不過我是要說實行狀況。 XD

去年底今年初之交,被一些事情刺激到(並不是什麼負面的事情),總之在旁看了之後覺得「如果她都可以,我當然更不會有問題」,所以隨即開始計劃,現在正在一步步地往實現小小的新野心的路上走。說是對未來五年的人生規劃也可以,不要以為自己有揮霍不完的時間的話,那麼很多事情就會鞭策自己加速進行。昨天聽到某個很重要的步驟 ok 了,這真是太好了,接下來就是準備拿爆肝來換.. orz

生活仍在往 內心軟弱的方向 偏去。

| 心情隨想 | 16:55 | comments(2) |

一些想法(3)

除非緊急狀況,我不習慣第一時間就跳出來劃界線或揭示立場什麼的。你也許看得出來連續同一標題下的文章是在講什麼人和什麼人的事,看得出來的不要說,看不出來也不必追究,世間的事情大多並沒有那麼樣的公理與正義,一段時間後就沒有人像當事人一般念茲在茲了。但是我的想法如果不趁著還記得的時候記下來,很快就會被新的事件、新觸發的感覺掩蓋而忘了當時想些什麼、怎麼想的,所以雖然覺得我沒有什麼寫長文的氣力和精神,還是盡量試著整理一下。只是一些想法罷了。

| 心情隨想 | 16:41 | comments(0) |

一些想法(2)

  • 怎樣算大人?
  • 小時候總覺得「大人」是一個恐怖而不能挑戰其權威的象徵。所有那些具備了成人形體的大人,利用「大人」這個身分給予他們的權威來管理、教養、威嚇和傷害我。他們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合情合理被默許的,因為他們是「大人」,我是小孩子。

    如今我當然也具備了成人的形體。但是我心裡仍不覺得自己是大人了。是因為我的生活空間裡沒有一個機制來為我揭示我是成人的事實嗎?通過了現代的成年禮,像是拿到駕照並能開車上路、在酒吧裡跟人喝酒聊天尋找可能的對象,這樣就算是「大人」了嗎?

    證件上寫的生年月日只是個參考,既使隨著無數的新生命在這個世界上誕生,默默地升了一輩,又不管經歷過再多的事情,我總是很難自認自己是個大人,而是像永井荷風一樣,因為不想顛倒事實、誇大惡的因果報應,例如講些「不上學會當乞丐」之類的誇張謊言,沒有辦法給年輕人建言及教誨,而自認不論到什麼歲數都沒有為人父執輩的資格。

    看穿「有成人形體的人,不過只是個子長大的小孩」這點後,就覺得過去那些關於「大人」的迷思是多麼可笑而又深重的傷害了年幼的自己。因為是一種被塑造出來的傳統與風氣,所以也許也很深遠地影響了跟我同一輩的人吧。一個人高馬大的成人口口聲聲地誇耀自己是「宅」,是不是逃避現實,躲在「小孩子好玩,不必追究」的保護傘之後呢?小孩的行為大人要負責,說得好正義凜然,好像大人就掌握了世間所有的公理正義似的。但是怎樣才算大人?滿了二十歲、再多算一點,三十歲就算是大人嗎?過了三十,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事都有了很多經驗,但就算是生出了後代,子孫繁衍,也不等同於一個人有為人父母的資格,看看每天新聞和報紙的內容就可以知道。你的形體是大人了,你敢說自己的言行不會輕率冒失,舉止皆足以成為年輕人的明鑒嗎?憑著什麼敢於這麼想呢?

    | 心情隨想 | 16:24 | comments(2) |

    一些想法(1)

  • 你的正義不是我的正義
  • 其實,在兩年前某個清晨,或更久之前,我就想寫這個題目了。

    那天,我一大清早到郵局去領掛號信,那個場景是,兩個窗口,所有要領信的人都依窗上寫的字條:「請排成一列等待」,默默排成一列,等著遞補空出來的窗口。某名中年婦女認為這樣不對,應該一個窗口一排才快──亦即才會快點輪到剛來沒多久,排得很後面的她。於是她站在隊伍裡破口大罵,郵局的一名中年女性辦事員辦事員出來想要安撫她,到她旁邊接受她抗議並加以解釋,結果反讓發火的人更加確認自己的合理,振振有詞地在隊伍裡責罵該辦事員。那是個冷漠的場景,罵人的振振有詞,被罵的想為自己所屬的機構、大家默認的規矩辯解,卻又找不到理想有力的切入點,看來滿臉委曲;至於同樣在排隊的我,再過兩個人次就要輪到我領,我才不想管隊伍怎麼排,只想確保自己一定會趕快領到信去上班,並且想好萬一我倒楣被波及到,要怎麼保障我自己排隊排這麼久的辛苦。當下我很明白地總結了一個長久以來的想法:「你的正義不是我的正義」。但直到我領到信為止,沒有人出來為任何一方講話或介入那個情境。

    我領到信就快速離開那個混亂的地方,發脾氣的人再怎麼吵都跟我無關了。經驗讓我採取了適用於這個都會的行動方式:什麼也不做,準備好反擊,但靜觀其變。平安脫離那個情境後,再在安全的地方想像萬一被颱風尾掃到,自己會怎麼反應。我自己也知道這種習慣其實很可笑,既然我在那個時刻沒有開口說些什麼,事後再怎麼想補救的方式也沒用,一樣的場景不會再發生了。但那一刻我心裡是震撼的。怎麼有人能夠這麼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認為的「對」、自己想像中的正義絕對適用於這個世界,並且在耍任性的時候可以如此隨心所欲,毫無阻礙?

    規矩是人定的,守規矩的人在規矩改變的時候總是很慘。為了利益,有無視規矩的人,也有試圖將規矩變成對自己有好處的人,也有無法變通的人,十人十色。為了自保、抗拒只為他自己或跟他所屬的利益共同體求好處的人,我不得不劃出一條自衛的線,認為:「你的正義不是我的正義」。但是如果只會單一方向的這麼想,僅是反證了自己的任性與自大狂妄。因此也需要經常反過來想,「我的正義不等於別人的正義」。

    | 心情隨想 | 15:42 | comments(2) |

    年末

    一年的最後一天,想想今年是怎麼過的。簡言之,守規矩的人遇到規矩改變的時候總是很慘。半工半讀這回事,代表同時揹負成人的煩惱與學生的痛苦,要做的事情太多就什麼也做不好,在雙頭乃至不知幾頭蠟燭同時燒的生活裡,時間過得飛快,白髮也增生,雖然從來都沒有忘記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把時間都奉獻給別人分派來的瑣事和不得不為的義務,自己的志業要用什麼時間來做呢。

    值得高興的事大概只有自己突然從辦公室裡得到解放,也有了交通工具,可以在精神好的時候,到平常不會去的地方四處走走看看這件事吧。對無味生活的一種反動罷了。

    | 心情隨想 | 11:34 | comments(0) |

    近況

    生活還是在用沒得商量的速度改變著風貌。慢慢意識到自己在現實生活中累積起來的分量,很像某種位小權重的古代職官,長期來看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公的生活越是多采多姿(?),相對越顯得獨處的時間貧瘠可鄙,想起來十分揪心。比方說,我只想為自己的作品做一個封面,結果從農曆年開始就沒有休息,一直忙到今天中元節,可憐的封面還是連圖都不知在哪。別的更有難度的事,當然就更不用提了。

    我只會越走越遠。新的地方當然會有新的生活,期待跟責任的重量我已經十分明確地意識到了,等不到想要的東西,我沒有那麼多青春可以耗在等待上了,那,放著吧。

    | 心情隨想 | 11:07 | comments(0) |

    學術馱獸誕生

    總覺得在一個講究倫理與傳承的師門裡,拜師投入門下這種事情應該要極其慎重,甚至要擺香案行大禮什麼的(?)。正因戒慎恐懼,導致下意識地裹足不前。

    是以昨天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我終於(突然?)與某師談定請他當我指導教授。這裡面的前因後果、和師長同學間的對話,以及我內心漫長的折衝躊躇,雖然就個人生命史而言,應當很有記錄的價值,但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在公開的地方寫了。

    結局,我終究克服自己心底深處的恐懼衝了,並且得到我希望的結果了。這應該是好事情吧。但其實只是因為,當一個恐懼大於另一個恐懼,無法回頭也沒有商量的餘地,那就只好衝了,並不是我有了什麼新生的勇氣。

    談完返家,比較冷靜後,我不斷想起岡崎武士《精靈使》裡面,精靈使動輒跟幾百萬精靈訂定契約的內容。雙方訂約後,以後精靈使一聲令下,所有訂約的元素精靈就要傾其全力供其驅馳。換個說法,是否會像召喚師與馱獸的關係?所以我變成講雙重忠誠的學術馱獸了?又高興,又心酸,好像再一次地重溫考上學校時的心情,同時也有太多對自己、對未來的恐懼與質疑。但只好這樣了。只能這樣了。即使經常覺得心情彷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寒冷黑夜裡,獨自走沒有盡頭的山路,也不得不繼續往前走。
    ==
    附帶一提,為了怕下趟回來台北已經下片了,從此沒得看,今天丟開書本,去長春看了電影「 快樂頌 」(推薦給有看《交響情人夢》的人當延伸觀賞)。片名中譯「快樂頌」是很簡明易懂,但是原片名 "Copying Beethoven" 裡的一語雙關就此消失,指涉的對象也從女主角變成貝多芬了。大師的狂氣演得不錯;相襯之下,年輕的女主角為了想成為作曲家,不得不為大師付出、忍耐屈辱,咬牙努力,連戀愛都受貝老闆左右,使我不能不覺得,這小姐就如同此地無數苦命國科會助理及研究生,完全是隻學術馱獸。 :o

    | 心情隨想 | 11:58 | comments(5) |

    姨母

    昨天去送三位阿姨中,與我最為親近的姨母最後一程。她因肺腺癌急逝,得年未足六十。

    記憶裡的姨母總是笑著,多少年來,總是有元氣地招呼著我們這些小孩子。姨母是長姐,家母是次女,我是長女,幼時隨家母回娘家,總是與他們家的孩子玩在一起。不知有兄姐滋味是什麼的我,與跟姨母家裡的孩子年紀相近,彼此間的感情遠較其他阿姨所生的表弟妹來得緊密。因為有姨母一家人,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其實還有寬容與愉快的生活方式,父母子女親人之間並不是只能用陰鬱與壓制的方式相處。許多細瑣的回憶不能一一道盡,而我所能為姨母做的事,居然就只有在她入院期間排除萬難,開三百公里的車趕赴南部去見她最後一面,握握她的手,對她說聲謝謝,感謝她給予我的一切,再忍著傷心去送她最後一程。

    昨天姨母的所有外甥子女中,去送她的只有我一人。我們這些外家人個個哭紅了眼,但是既然被當成外家人就表示有種種限制,總不能說因為我不喜歡,就要別人也放棄他們的堅持。昨天既是姨母的喪禮,又是最疼愛我的祖父的忌日,我看著表兄姐披麻載孝拿香持幡的情景,心中感觸萬端,傷心的事多寫無益,聊以為記。

    | 心情隨想 | 23:07 | comments(0) |

    適應了還是□□的外國語

    昨天去台大醫院看病。候診的時間我通常在看書,突然傳來不一樣的語言,打斷了我閱讀的專心。通常不常聽到的語言總是覺得比較大聲,認真一聽,好像聽得懂。是日本語。轉頭看看,原來是距我兩公尺外的母女在對話。年約八十,穿得厚重,插著鼻管,像在輪椅裡縮成一球的老母親,日語說得很清楚很標準;坐在母親身後的候診椅上,大概五六十歲的女兒,日語腔調很奇怪,但講得也算正確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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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想 | 11:27 | comments(4) |

    廢人之夜

    已知明年一開年就會很忙,想在還可以輕鬆度日的時候盡可能休息。於是每日努力準時下班吃晚飯,然後直接回房。白天做了很多的文書工作,晚上如果不想用腦力又不想看電視,也不想找人講電話聊天,這樣要做什麼還蠻難想出來的。

    為了補償白天透支的精神與諸多的不甘不願,屬於自己的時間裡不做任何積極的事,事實上真的也提不起勁做什麼,更不要說回住所後再出門,進來就不想再冒著寒風出去了。夜裡最努力做的一件事可能只有在晚上 7:50 開電視看明天與一週天氣預報,看到後會覺得安心:「啊,每天必做的事完成了」,接著便躺在床上偎在被裡尋求溫暖,有時不知不覺便睡去,小睡半小時左右即醒,醒來還是繼續掛網或發呆,不做什麼太積極的事。自己一人很無聊,總會想著要不要吃點什麼喝點什麼,改變一下心情,但是不管怎麼想,最後喝的總是熱開水,頂多丟個紅茶包進去,蓋掉雜質的味道。如果會吃些什麼,大概也就只是烤兩片白吐司喫喫。一夜又一夜,抱著小蘋果,望著離我很遠的虛擬世界取暖,當什麼事也不想做的廢人,有時精神好些,便寫點東西,看點不太需要花心思讀的書本。背景音樂是 itunes 裡流瀉的 nodame 配樂,三片 cd 的曲量跑完,剛好也就到了該睡的時間。自己一人的時間,流逝速度依然快得令人心驚。

    為了想替這麼珍貴難得(?)的個人時光增添不值錢的華麗感,所以就把回到房裡之後的夜間活動 (其實除了洗衣打掃洗澡及上網外,沒什麼特殊活動) 總稱為「廢人之夜」。在屬於廢人的寒冷雨夜裡,推薦您務必要品嚐失心的空洞,悲涼的空虛,無止境的孤絕疏離。所以下面這個圖是提及廢人之夜時絕不可少的註腳:

    * momizi 左右看看
    * momizi 對山谷吶喊
    * o o
    * (O(
    * ) )
    * ( (

    叉題幾句。小時候為了要更深入讀懂平安文學,曾花了一些精神去讀白居易的詩文。最近在腦海裡反芻默背白詩之際,突然覺得,我好像比幼時更懂得白居易的心了。但是即使懂了他的心情,昔人已逝,江州司馬跟琵琶女的相遇,仍只是各有前進方向,偶然交會在一點上的兩條線而已。

    | 心情隨想 | 23:10 | comments(2) |

    14歲(2)

    想起後深草院二條在《不問自答》(『とはずがたり』)裡說的話:「昨日は恋しき心地ぞする。」

    「我好想念到昨天為止的自己。」

    那一年,她也十四歲,在交新枕的隔日想念著昨天的自己,卻完全想不到自己今後還要為一個個來來去去、不同的任性男人們受無數不情願的折騰。

    | 心情隨想 | 10:17 | comments(0) |

    讓我想起了..

    也許講得慢了一點。

    金石堂的「關機一小時」書展 的報導內容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往事,大人們總覺得愛看電視(尤其是從開播唱國歌看到收播唱國歌,可是也不過就十二小時?)、愛看漫畫、愛打電動、愛看閒書、小書,全都是十惡不赦,反正任何貌似偏執的愛好就是原罪,我們在不斷的衝突中活到了今天。

    仔細看看,這一篇文章裡的論點是不是跟上面所說的「大人認為」一樣?只不過是因為時代進步,多了個電腦+網路。當年的大人,繼續堅定地講著不容異端的論點,也變成了成人的我,訝異而不悅地想起了早年的回憶,我無法確定他們是在說電視機還是電腦主機,但是無法不反智地想,看了那麼多的書又怎樣,當這個世界現實到知識只能是重量不是力量,無法在生活中給我「內心寧靜的喜悅和生命的力量」,我寧願不要去書店裡承受那麼巨大的資訊焦慮,以及跟貌似清高的成人混在一起呼吸病毒流竄的空氣。

    「與其從辟人之士也,豈若從辟世之士哉。」我要努力不要成為我所討厭的那種大人。

    | 心情隨想 | 15:52 | comments(1) |

    三途川(2)

    一開始是聊到「告別式會場接電腦設備」,話題一如往常不斷地變型,不久後談到地獄的風貌。我想到了三途川的典故,想說個相關的笑話,但當下沒有說出來,因為似乎要花太多力氣解釋,貿然說出這三個字,大概也沒人聽得懂笑點在哪,就只在心裡想想了。後來經 ericyu 提醒,我才想起去年初在得知生病,心情不好之餘,曾寫了一篇 三途川,但既然心情不好,當然沒有在該文中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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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想 | 13:13 | comments(0) |

    寫是我的夢想、愛好、生業、拯救。

    最近有精神緩緩復活之感,其證據就是我又有氣力寫自己想寫的東西 (我當然不是只寫 blog 上的雜文而已),能每隔個幾天就端坐熒屏前 修行。很久沒寫,感覺有點鈍掉,好像思考與表現的手法都不如以往富麗銳利。但即使每日產能只有一百字,也稱得上是我和現實世界搏鬥的重大勝利。

    《惶然錄》裡,作者靠寫找到自己跟其他同事、販魚婦人的重大分別;我也靠硬榨時間出來寫作,才得以確認自己的存在是真實。不論白天的生活有多虛假或無奈,都跟夜中的書寫無關。能專心讓文字自指尖流洩,我才抵擋得住這整個世界的無情,敢於說自己並未放棄文人的靈魂。所以我甚至不能原諒自己停下寫作,只因為抗拒不了饑餓感或想做別的事情的念頭。

    過去種種,致使我到了這個年紀還不能確定自己的志向。這實在是意志上的墮落。但無論多麼墮落,只要我還能寫,就能覺得自己的人生裡還有一線朧光、些許夢想,只要寫出了成文的幾個句串,就覺得自己再怎麼樣也沒有我對自己原本的評價那麼糟。

    以寫來對抗一切必然的消逝。

    | 心情隨想 | 01:18 | comments(1) |

    考試到底能證明我的什麼?

    又進入了每週一次的自暴自棄時間。想到先前的受難史及明日此時我將面對的境遇,冰塊咬再多也消解不了心中的焦慮。這種時候萬事都要慎乎又慎,蓋焦慮造成的敏感可比失戀之深刻銳利,甚至層面更廣,不僅止於傷春悲秋,哀歎往事已矣來者渺茫,連走在路上遭路人惡意推擠擦撞、一時不慎受傷流血、東西屢次落地沾了髒塵土之類的瑣事,都要覺得沮喪失氣半晌。

    我總會想,拿筆寫考卷 90~100 min 到底可以證明我的什麼呢?證明我在那當下蒙受諸天神佛庇佑得以急中生智,證明我的手寫字難看但可以寫得很整齊;寫掉滿滿三張紙和寫乾半枝原子筆的油,用來證明我唸過書且會拿筆寫字?

    再試舉一些不幸的狀況。你座位後面那個人一直抖腿踢椅子,打亂你原本想專注的心神,肚子痛、精神不好寫不出來,或想得不夠深、寫太少沒分,文不對題離題太遠沒分,太大的題目花太多時間寫,後面就來不及寫,導致總分降低;但是太小的題目或者是內藏玄機(比方用來罩自己學校學生的那種)的題目也拿它沒輒。出現沒道理的題目,除了在心裡咒罵又能怎樣?我也許懂得閱卷老師所不懂的東西,但是我專注努力的方向只要沒被考到,努力多少都不會展現在考卷上,便無法被視為有實力的考生。有限的時間跟被制約的範圍無法證明我可能有某種該被肯定的特質,你會這一題不表示別人都不會,競爭一直都很慘烈,甚至寫字不美也可能讓閱卷老師心生反感而難以將你心裡瞬間想到的念頭完整傳達給閱卷考師。對閱卷老師來說,既然接收不到你想傳達的事情,則這張卷子只證明你就是答得不好。說什麼「考試是自己與出題者之間的對話」,你想跟人對話,對方就願聽你說了嗎?

    更莫名奇妙的,有的學校叫考生每一節都要簽到,以證明自己有到考。本來答題寫到一半很順的思緒被打斷,搞不好之後就再想不起來了。像我這種本名筆劃數高達50劃的人,光是姓就可以超過某些人名字三個字筆劃之和,要我一筆一劃地寫名字,佔用的時間當然也比別人多。諸位可想像我有多麼痛恨簽中文本名,尤其是在考試之中。偏偏每節都得在同一張簽到表上簽到,這是是要證明我會寫自己的名字嗎?

    想來想去,想不出到底花那麼多報名費去考各種大大小小的考試讓題目侮辱,證明了我的什麼。但是生在此國,就是只能被實力三分運氣七分的考試制度拘束大半輩子的人生,思之悲矣。

    | 心情隨想 | 17:57 | comments(0) |

    還是關於掛網

    事情起自於住所沒有了 ADSL。其實是很小的變動,舊室友陸續搬走,此屋原先用舊室友的名字申裝的 adsl 就不宜繼續使用,說起來,繼續住這裡的我們本來就沒有要佔人便宜之意,所以想找家較理想的 isp重新申裝。反正通常 isp 公司對新客戶比較好。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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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想 | 14:53 | comments(1) |

    語錄

    以中國歷史著作的體裁來說,語錄體雖然不是正史寫作愛用的形式,但是卻有強大悠久的傳統,你也許沒翻過以史記漢書為首的二十五史,但卻一定唸過論語(先不討論為什麼會唸及喜不喜歡的問題)、知道世說新語與毛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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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想 | 12:54 | comments(0) |

    為什麼我要成天掛網

    前兩天家裡 adsl 故障,很辛苦的用小蘋果撥接上網,突然發現,我晚上若只能用撥接,因為少了一個重大的分心因素,就會多做很多別的事。於是我思考,我又不從事 IT 業,為什麼我要成天掛網?我的人生若是從來沒有網路這個因素,會變成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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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想 | 19:48 | comments(6) |

    決定

    我第一次做這種決定。要跑很多流程,蓋很多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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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想 | 01:17 | comments(0) |

    夏日將盡

    近頃足傷,雖然已脫離了寸步難行的階段,但仍未完全治癒,需要反覆就醫診治。每日的辛勞奔波並不因行動不便就奇蹟似地減少,心情反因連綿難癒的舊病與非為己願的新傷而更感抑鬱。夏天就要過了。我又走到了人生的新階段。據說年紀越大越抗拒改變。似是如此。即使知道這次的改變是好的。我不過就是拋不開對過往的依戀。但是拋不開不等於我可以繼續賴在過往裡,依戀著不離開。就像沒有人能阻止夏天過去。就像再怎麼愛,生者必滅,會者必離。

    | 心情隨想 | 19:39 | comments(0) |

    錯字

    近來常感媒體是一個已近乎無道德可言的行業。連本分都做不到還有什麼好說的。文字工作者的第一個本分是什麼?至少寫/編出來的稿件不要有錯字吧。可是自從近年來絕大多數人改用電腦寫稿後,書本裡的錯字率就飛快提高。不論是電視、平面媒體,錯字總是充斥。至於刊登或出版錯誤資訊、不經查證、甚至捏造事實的內容,那根本已成為生活常態。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至少在我的閱讀/工作經驗裡,錯、贅字,甚至錯誤的字型與級數,都會自己變成高亮度出列跳舞轉圈給我看,好似仇人挑釁,礙眼萬分,但又不能把這仇家改正或殺死,實在如坐針氈,深感憤慨(無怪校對古名「校讎學」,蓋視錯誤如仇也)。

    編輯業裡絕對有校對這一環,但看看今天的台灣出版品,常常不知道校對都怎麼做的。遙想當年我被要求一本書裡最多只能有五個錯字的時代,再拿來衡量今天的出版品,這樣寛鬆的標準居然可成為一種值得懷想的美德。校對通常是編制內的文字編輯的工作,如今也常常外包。要說給多少錢做多少事嗎?我承認當外包校對的錢實在很少,越後面的校對越少,但我覺得如果沒有責任心,就不要接人家的工作。

    另一方面,劣質出版社也有責任,過去多年來我輾轉流浪於出版社之間,做為外包編輯、作者、譯者、校對、排版,已經被倒過不知道多少帳了。無論我對這個行業有多少熱情,工作總是為了要賺錢,賺不到錢不如別浪費力氣去做。結局是有再多熱情也遲早要冷卻。就外包校對而言,挑出一個字也不過就是那麼兩毛錢,就已經那麼摳了,這麼點錢居然可以錢一整年不下來、甚至永遠收不到。想想實在深感入錯行之悲哀。

    我這兩個月來,是不掛編輯頭銜在做新手編輯/資深文編/排版/校對的工作。雖然領的是全薪,但自己一個人要做完接近整本書實在太累了。這其實也是出版界的常態。難道是因為我跨界做事而得到這種結果嗎? 雖然我很想在現在的正職裡推動專業分工,但到我換工作之前,恐怕很難了。 orz

    | 心情隨想 | 18:52 | comments(0) |

    最近

    最近在工作、家庭的壓力之間幾近窒息,疲累之餘,只得像壁上觀似地袖手看著一群人環繞著權力與面子進行論爭。以我在那個團體中的資歷,似乎可以做點什麼,我也相信自己做得到,但卻已經被現實生活與病痛磨得什麼也不想說,什麼都懶得做了。

    讓熱血冷卻的,是自己,還是別人?我是眼中只有 0 與 1 的正義傻瓜嗎?說明哲保身的同時,是不是也失去了某種珍貴的經歷?

    | 心情隨想 | 18:58 | comments(2) |

    木瓜牛奶

    下班後不知何往,慢慢走到捷運站,乘捷運往北移動。本想到火車站那裡去找CD,路上想起日內與友人有約,見面地點正是台北車站,同一地何需連日重遊,遂臨時決定換個也有可能找到CD的地點,在中正紀念堂跳下,轉車到了西門站。

    早年在西門町周邊渡過了我可貴的少女時光,現在雖然幾個熟悉的點都還在,人事早再三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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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想 | 01:01 | comments(0) |

    zz

    同事轉寄一封信給我,大概是要給我當笑話看的,可是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而且覺得極不愉快。本來丟去垃圾筒裡了,想想不爽,還是挖出來說一下感想好了。
    ==

    Fw: 妳明天不用來了---現在的人阿...
    我有一個更不可思議的例子,是一位律師的真實見證。
    律師請了一位年輕貌美的大學畢業生當秘書。第一天上班,
    律師請秘書幫他 fax 一份文件給一位同行的友人。
    十多二十分鐘後,友人致電律師:「喂,幹嘛一直fax 一直fax!?
    是fax machine 有問題嗎?!我已經在收第五份了耶。」
    律師走到秘書的座位上要找她,結果在fax machine 前看到人,
    正在fax那份文件。 律師感到莫名其妙,不是說早就收到了嗎,
    馬上問道「你在幹嗎?」
    秘書:「我在fax 啊,可是一直fax 不過去,文件本來進去了,
    可是就一直從下面跑回來。」
    律師:「......你明天不用上班了...」
    聽過最扯的真人真事。
    ==

    我覺得這一點也不好笑。有什麼人是一生下來就知道OA 設備怎麼用?如果從來沒機會用到,資深者不教,新人怎麼可能學會,或有什麼經驗的傳承?每個人都是從完全不會開始的。不會並不是一種錯,「無知生罪愆」的說法更是過份。年輕店員可能是因為已經忙或累壞了,一時腦袋轉不過來,那篇剪報的偉大作者有什麼資格因為這種小事直接判定店員蠢?律師老闆可以叫秘書(去他的,還強調年輕貌美哩,要給人一種美女無腦的印象嗎?)明天不必來上班了,可是你能因為你老闆是電腦白痴就叫他不要再給你增加困擾了嗎?因為立場是上對下,所以律師大人就可以享受生殺予奪的樂趣?這種老闆,不要也罷。

    討厭轉寄信,也討厭它喚起我以前因為電腦技能不足,老是被某人嘲笑羞辱的劣等感。同時自我警惕,不要因為別人不會自己所能,就把人家當成小白,忘記自己以前也曾經什麼都不會。

    | 心情隨想 | 12:13 | comments(2) |

    翡冷翠

    在匪書店看見了張輝的攝影集《托斯卡納的藍》。是他在義大利許多城市中拍的照片。看到翡冷翠的市街,心裡猶如什麼被打翻一般。我想起了從照片裡那間 GUCCI 店外的人行道繼續往前走向右轉會看見什麼。那是靠近佛羅倫斯火車站的地方,正方形的石塊舖在路面上,我們開著租來的車,繞了一圈又一圈,迷路,等待,迷惑,歡笑,美酒美食,高聳的聖母百花大教堂。那些被誤以為早已遺忘的事情,其實真切地烙在記憶裡的某個角落,等待被喚醒的瞬間,匯聚前來表演萬劍穿心。我連呼救的餘裕也無,即成了記憶祭壇上的生贄。

    掙扎許久,終究沒有買那本人民幣32元的書。不是錢的問題。「那美麗的瞬間,並不能阻止命運的推演」。不必特地拿刀刺自己,來試試會不會痛吧?

    此夜,満月朧光薄紗敷地,流雲競渡;夜風薰暖,小春日和。看到翡冷翠照片的瞬間,卻似不慎踏碎湖面薄冰,落水沈底。

    | 心情隨想 | 23:45 | comments(0) |

    三願

    馮延巳「春日宴」中的句子。「一願郎君千歳,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歳歳常相見」。asee 的三願也很棒:「吃得下飯,睡得著覺,笑得出來」。當我在深夜默默流淚,不免想起這些看似平凡實難的心願。

    | 心情隨想 | 11:35 | comments(2) |

    不祥之感

    昨天打開新聞,本來要看颱風消息,卻聽到一堆政府高層在講「要買武力保護台灣」「如果你們打台北,我們就打你上海」,心裡生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以前讀書,對於老師説「歴史學者可以從過去的歴史現象有限度的預測未來」,覺得不可置信,而今我雖然還只是史學生,卻也開始覺得自己有能力用歴史有限度的預測未來了。杜甫在安史之亂前也有過這種感覺,於是他寫在他的詩裡,讓後人知道,其實他早就曉得,但是他除了看著事情發生,倉皇逃亡以外,無能為力。身在此地的我開始有感覺,於是我寫起來,但是我同樣不知道,這些如遊絲飄浮而過的感覺是否可以救己救人。 :s

    | 心情隨想 | 16:13 | comments(0) |

    930904

    這一日平穩過去。替住所清掉許多垃圾,有日行一善之樂。感謝諸位先進指導與技術支援,林檎逐漸上手,現在只要能確認在 MAC 上增加的內容能在 pc上看見,我大概就會完全以 ibook 為外出工作機。現在在外面見到 mac 的機會高了,畢竟它現在的價錢已經不似早年般高貴,也拜此之賜,我才能實現長年以來想要有 mac 的願望。

    其實今日應當是思緒翻湧的一日。只是因為我本能會逃避我不願面對的事,致使今日安穩過去,意外,可喜可賀。

    春秋大義「為尊者諱,為親者諱,為賢者諱」。說是古代史家避諱的總原則,用文字敘述,用文字隱藏的技巧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我需要很高興地說:「看,我也會」嗎?

    這一瞬間,我突然理解海登.懷特大長輩所謂「歷史是史家所再創造的故事」之意。

    | 心情隨想 | 02:37 | comments(1) |

    三明治的心情

    一樣,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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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想 | 00:23 | comments(0) |

    照片

    之前讀了阿高田刀一篇小短文,大意是説他去玩不帶相機,這樣他才會專心看風景,並可以把佳景化為文字半成品,記在腦袋裡,以後寫小説或散文時用。

    讀到這裡,不禁心中大歎:「長輩!」

    我也有在腦袋裡練習寫的習慣,但得之心需書之手,沒記録起來一定會忘。眼前閃過無數風雅美景,終究只能在心裡留下光輝燦爛的一瞬,細節如果沒有被誘發,不容易想起。所以我還是需要照片,那不只是為了細節,也是為了補足我殘缺的記憶,以及做為一種證明。

    | 心情隨想 | 01:30 | comments(0) |

    虚実

    舊水,不過好像很適合此blog的性質,所以轉過來。
    ========
    2003.9.30

    透過文字表現的網路文章上,到底有多少真實、多少虚偽?

    思想、言語經過有心的整理才會化為文字。透過文字,真心、虚偽、自我表現、能力與人慾橫流,盡陳在前。所以網路是鏡子,可以照出一個人希望在人前呈現的樣子,以及原始不掩飾的情緒。所以網路是獸,人永遠不知道何時會被潛藏的危險呑噬落陷。而,網路上的我,或説在文字裡呈現的我,又和真實世界裡的我一致嗎?

    我毎日如修行般靜靜端坐在此,面對螢幕,看著真、偽、不堪、掩飾與敞開,承受文字造成的衝擊與愉悅,整理自己的思緒。我不一定能知道透過螢幕觀看我想法的人作何感想,只能藉著有形的文字猜測無形的想法。

    經過很多事情以後,我恨透了欺騙,所以,我不要再有人被我的文字騙倒。我只不過以文字為手段,讓世界,或至少是我自己,確認這個人仍然存在。你透過螢幕看到的是我在鏡中呈現的身影,是我好整以暇地整理過的思緒,實際交手時,只怕要戳破你的幻想與期待。

    但,如果你的期待因此落空,難道是我欺騙了誰嗎?

    | 心情隨想 | 01:14 | comments(0) |

    多年後的下午

    前兩天去了foto 126.3 參加某聚會。提到這個地點並不是它有什麼特別好吃好喝値得極力申美的東西,而是因為它的洗手間。

    那是個與入店斜梯、廁所門口甬道完全不相襯的寬廣空間,扣上門鎖,別去浴缸、洗臉盆、馬桶三件組不看,在我眼中,那實是個獨立於店面本身甚至整個士林之外的個室。從它的窗望出去,眼下有偎著捷運軌道,變形走樣的小橋流水山景風光:窗正下方臨著大水溝,一個著汗衫的中年微胖男子低首望著溝渠中的黑色流水,不知想些什麼。後面一點是中山北路五段,有台電與消防隊,車流接連不斷地轉過路彎。不遠處,山色一帶青碧,陽明山吹下來的風在洗手間裡流轉,微暖帶著潮意的草香繚繞。短短數分鐘之間,本該在這一帶充斥的人車聲不知都被什麼吸走了,異常的幽靜感,與背後文林路的喧囂全然不襯。洞開的窗邊,垂下的不是窗帘,不是浴簾,而是給舞台用的落地灰布縵,隨著風的節奏擺盪,一派幽靜中,塑膠布料的聲音兀自嘩嘩響著。放眼四望,突然想起十幾年前在士林棲身時,空氣與風在我心裡留下的感覺。當時一閃而過的虚幻感,猶如書本裡所描寫,多年後,邦迪亞上校面對行刑槍隊時,想起父親帶他去找冰塊的遙遠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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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想 | 16:31 |

    411札記

    余之來此,甚少在住所附近活動。日頃工作,歸宅已無體力再行外出,毎遇假日,若需外出,多往台北;或有在家休息時刻,多歩行而往,不欲遠走。近日試以公車代歩認路,漸將相通之路記下。某處有某某食膳、某某書店、某某電器行,亦逐一留意於心。

    方才食罷晩餐,信歩往金石堂。書肆新書併陳,流目諸封面書背,偶拾翻閲。突感世間書海無涯,我身於間浮沈,何其微渺。既有之書已難閲畢,新作復如濤天巨浪,沒我頂踵。新秀輩出,來者可畏,過往自恃才高,於今全無一用。捧讀之文草草讀竟,抛書落荒而逃。騎車返家,覺前途茫茫,不識所往,欲返昔日情景,竟亦無處可歸。悲矣。

    | 心情隨想 | 23:51 | comments(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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