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山岩事件
我大一升大二那年夏天,某次去參加 這個活動 時,有位日本老太太聽說我是台北人又是唸歷史的,就問我知不知道 芝山岩事件。我很老實的答以「不知道」,對方十分驚訝,對我說:「要用功呢!」言下之意顯然是我不用功,真丟人。但是她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唸歷史的人又不是活的百科全書,哪可能什麼都知道。時間一久,這件事也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現在唸到大九要升大十了。這兩天拼命在看日治時期的台北市資料,看到了六氏先生的事情,突然與好久以前的事連結起來了。原來老太太說的是這件事。那麼,那時的我怎麼可能知道呢。憑我那時的日語口說能力,也沒有能力向老太太說明當時台灣歷史課本裡錯綜複雜的政治考量。老太太生在戰前,她一定學過這件事,所以才拿來當話題。雖然以我目前的學力,已經不可以再以「課本沒有教」做為推託之詞,但是如果能再回到那個瞬間,我就想對老太太喊「冤枉啊~」
回想起來,記得我唸高二時,國編版歷史課本上第一次提到二二八,那時課堂上的氣氛就好像打破了什麼禁忌封印一樣,但只是淡淡兩三句,不清不楚的就上過去了。當年的歷史課本在提及清末時,看重的是各個不平等條約的締結,在 1945 以前的內容,沒有所謂台灣史的空間,至於國府的幾個敵對方看重的事情,也當然不會寫。現在的國中課本,台灣史的部分寫得嚇死人的細,有的內容我現在才唸到,結果我家的小鬼也正在唸,你可想像我在台灣史這個範圍內之沒有程度。現在想要急起直追,連國中生程度都不一定追得上,悲慘矣。
對方的臉長什麼樣我完全記不得,但卻把這件事的細節回想起來了,真是感慨良深。不曉得經過這麼多年,老太太是否還平安元氣地生活著。也許改天我也去芝山岩走走看看吧。當了那麼久的死台北人,竟然還沒有去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