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verything means nothing to me (T, F?)
上週二中午,同事拿了學校轉來的一份公文給我,問我這是什麼。上面事由不清不楚,只看懂上面説要請學校毎月扣押我的薪水1/3,寄支票給法務部,直到一筆兩萬左右的款項清償為止。我大驚,以為是自己慌亂間看不懂公文了,又找了幾個相熟的同事來幫忙看,結果我們幾個人都沒人看懂上面在寫什麼。看不懂歸看不懂,但是可想而知,我要蒙受損失了。等到下午,公務員們上班時間到,就連忙照著公文上面寫的,打電話去法務部的某承辦人處詢問。電話裡他也説不出這件事是怎麼回事,只説是文山税捐稽徴處來的資料,叫我自己打電話去問文山税捐稽徴處。打去之後等待無限久,接電話的櫃台小姐就如同大家常聽説的一般,不斷地相互推諉責任到別人身上,反正你出事情,弄不清楚,不是他們公務員的問題,態度也不必仔細形容了,總之就是令人嫌惡。最妙的是,中華民國電子化政府之間互不連線,我在法務部問到的金額明細與從文山税捐稽徴處手動花了一個下午査到的金額是不一樣的哦!
在彷彿無止盡的囉唆迷糊爛仗中,我知道了被追繳的税是88年的事情,所以我總算想起來是怎麼回事了。扣薪只是逼我吐錢的一種方式,可見也有扣薪以外的方式,因為動到學校這個更扭曲的公務行政體系,對我這種超基層人員絶無好處,於是我隔天便再打電話去問法務處的承辦員,問出了可以直接去法務處繳納這兩萬元,便可以盡快出取消扣薪的命令給學校,避免被扣薪。既是如此,我便去領錢,卻發現我的存款好像少了兩萬。至此我沒辦法再坐在辦公室冷靜地打電話,便立刻頂著風雨出發去位在士林的法務部,找到了那個坐在櫃台裡嚼著檳榔,一臉懶得理人的承辦人,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説,可能是法院已經執行扣押了,也可能是學校扣款,叫我再回學校問清楚。於是我只好在寒冷的雨裡趕回學校,在五點郵局儲匯部停止營業前前把我提出來的兩萬塊又存回郵局。比對之後,果然金融卡上的金額與存摺相差兩萬塊,我便拿著提款機收據問剛才幫我處理存款的小姐是怎麼回事。她幫我査,説是被法院扣押了,叫我打電話去問開戸郵局,他們要做這件事會有法院來的公文可査。於是隔天一早,我連忙打電話去問開戸郵局,依然是不清不楚也得不到任何協助,只叫我打電話去問法務部的同一個承辦人,叫我問他該怎麼辦。我打去找他,告訴他郵局的記録上,我的錢已經被扣押,他聽完後跟我説,要叫另一個小姐處理這個「普件」,然而這個小姐11:30就已從座位消失,下午總算找到人,她説會幫我發公文給郵局叫他們把我已經被扣押的錢寄支票給他們,並發公文給學校,叫他們不要扣我薪水了,但是「作業需要時間」,以後被扣的錢當然會還給我云云。
這整件事從頭開始就是荒唐。首先是我笨,我是爛好人,幫助信任的人,他用我的名字報税來節税,得了好處卻惡意不繳,早在91年底我就把催繳單給他了,很顯然他並不理我,根本不繳。如今因為要超過5年期限了,我又變成了教職員,所以政府就找來了。如今罰金超過税金本身,該人已經逃之夭夭,追繳卻是追來我身上,以前已經承受無數苦難麻煩,今後還不知道會為這個人的事惹出多少麻煩,既然我也報復不了他,只好願他過著像我一樣貧病交加的痛苦生活。
再者,我也打電話回去家裡問過,不管是家裡還是戸籍所在地,完全沒收到任何通知。我聽説人民的財産權神聖,這種不告而殺,分明是強盜的行為,而且還要被政府剝皮三次。事還沒完,現在我一直等不到我薪水入帳,又逢年底換約,按今年之例,恐怕得等到明年三月才能領到一大包積欠很久的薪水。從現在起會有幾個月領不到薪水的日子,我不知道我被政府這樣搶過之後,現在這麼一點積蓄要怎麼過三個月。
奇怪的是,這件事中,我彷彿在處理別人的事似地,完全失去情緒,只覺得整件事很煩很爛,妨礙了我日常平靜的生活。也許在公務體系裡太久,我太了解他們的生態,或者我真的病得很重,所以沒有生氣的氣力了。我已經連涙也流不出,只有一個悲哀的疑問:為什麼我總是會遇上這類的爛人爛事,為什麼這樣子?
卓姫(桌機)、李姫(sumomo)為昔檀郎與余目成之時所饋。昨年盟誓雪消,含戚移居,感世事多變,思之齒冷,諸物皆棄,然二姫為有用之物,年來事我亦懇,遂一併拏來,愛之如一。
近日卓姫突喑啞。既沒改設定也沒動什麼,不解為何僅是將喇叭轉小聲後關機一天,她就啞了,只好到處求問解決之道。清灰塵、換音效卡皆無效。結果最後發現 winamp 2.81 不知為什麼,突然變成會把 wav 的音量拉到最底下,毎換一條曲子就自動降到底,以致無聲。我覺得毎換一條新曲就得重點一次很累,所以後來把音量 bar 拉上來,改用foobar 聽就 ok 了。這也許代表我要永久放棄winamp了。永久放棄。被永久放棄。在夜裡靜靜聽著從喇叭裡流洩出的 " Follow me" ,回想年來與電腦們共同生活後發生的種種,感慨萬千。
林檎嫁我以來,除了取悦我之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做海報。苦惱的是,在windows下打好的資料,直接貼進mac 的以拉(illustrator) 一定變亂碼。之前11月那張海報就是因為亂碼而加班到半夜,文字全部重打,幾乎要哭出來。聽説windows 文字格式是UTF16,跟 mac 的 UTF8 不相同之故,怎麼試也不能在以拉裡直接用,超悲苦。最近常為主任做海報,打字再少也是使用手,對目前手脚都像要報廢的我而言,亂碼成為惡夢中的惡夢。今天發現,如果把他們所要用的文字當成訊息,貼在 msn 上,再從windows 的帳號傳到 mac 上的帳號,就能直接貼去以拉上用了,不必像某討論區所言,得特地去設外國語系什麼的耶!
心腹大患解決,可喜可賀。接著希望能找出「找不到字型外框」的原因...
這幾天老師要將他原來的研究室清出來還給學校,我因最近不能搬重物,就被交待做一些雜事,例如處理掉種種不要的東西。其中有一大疊訂成一本一本,自77年至85年間的學生上課證。表面上看起來,那張資料卡大小的紙是上課證,我以前也交過,但我當時所不知道的是,上面除了會有學生的照片、個人資料外,還會有老師評語、作業題目、成績考評等等,所以往邪惡的方向想,可知這是一種從戒嚴時代以來監控學生的東西。老師認為這些東西不可以外流,所以初時用手撕碎,但老師作育英才無數,學生何止千計,那麼多年來的資料當然不可能很快銷毀,而他又很急著要整理其他東西,於是銷毀的工作便落到我頭上。
一開始我想用碎紙機,順便翻翻看看那一大批陌生人的照片,猜測裡頭那些有的清秀、有的醜陋、有的像流氓的同輩們現在在做什麼。突然想起《梅花嶺記》裡寫的,「忠烈之面目宛然可遇,是不必問其果解脱耶」。唔唔,忠烈?@@
但是即使毎次可以碎15張紙,一小時後我就投降。我的脚現在已經無法忍受久站。所以我開始思考要如何快速達成銷毀的目的。唸歴史的人,入門學完「歴史是什麼」後,接下來就會被教導史料是什麼,史料的重要,結論是一切書面資料都需要善加保存,然後再學如何保存...balhbalh,但是現在要做的事卻是與所有唸歴史的人所受的學術訓練完全反其道而行。真不幸我完全無法從中得到悖德的快感,只覺得困惑,身為松鼠,被要求做反松鼠行為時,該怎樣完成任務?
最初想,一把火燒掉最快,可是要去何處燒?去河邊太誇張,校園内也不適合,萬一不慎發生火災就死定了。同事還問我:「妳一定要用這麼激烈的方法嗎?」我從小以為燒垃圾是天經地義的事,原來,用火燒資料是激烈的方法啊?@@
放火不適合,後來在頻道上求得良方,用水泡。的確,所有的紙都怕水,而且一旦用水泡過,再加以攪爛,就什麼也看不出來,送上垃圾車也不會被拒(學校嚴格實施垃圾分類)。因此隔天,泡了半小時,事情高速有效地處理完畢。我忍不住想起陸皓東。某種程度上,我銷毀的也是一種黨員名冊,所以根據唸歴史的人的後見之明,我猜,當時一片慌亂之中,一定沒人提醒陸皓東,紙是可以泡爛的。 :o
最近身體沒什麼起色,有時會想吃酸的東西。相較過去的食性,這是反常,但在設法騙自己吃飯之際,倒想起了一些遺忘很久的細節。
我常説,公館區我唯二推薦的價廉物美食物,一是醉紅,一是蠶居,但因為服務態度,所以我較常去吃蠶居。十月底,我忙到完全不想吃飯,既不會餓,也沒有想吃的意欲。午餐有時直接略過不吃,晩餐時,胃繼續説它不想吃,但是腦袋會判斷一直不想吃不是好事,所以意志會硬逼身體去吃點像樣的晩餐。那天進了蠶居,我覺得我不想再吃平常慣點的幾項組合了,便試著向他們的炸物挑戰。平常我根本不吃炸的,這是胃口反常的又一明證。事情妙在蠶居是麺飯類都賣,所以他們的餐卓上有調味料架,醤油辣油,烏醋白醋,一應具全。飯送上來,我突發奇想,不知道把醋加在旗魚排上會是什麼味道?於是在湯匙裡倒了些許白醋,然後夾起剛送來的魚排沾著吃。送入口中,奇怪,為什麼我會想沾醋?而且,這口感和味道怎麼這麼熟悉?我想了很久...
終於想起來了,我幼小時是這麼吃的:除夕時,一大盤又一大盤甫炸好的春捲送上來,我坐在餐卓前,學著長輩們,夾著金黄香酥的春捲,往小瓷碗裡沾上少許醋,送到口中咬下,酥皮、白菜、肉絲、粉絲、蝦米...層次分明的口感和鮮明味覺,在舌尖傾數盡出。那,為什麼會忘記了吃過這些?...對了,我已經很久不在家裡過年了,也不再有現炸出來的春捲可食。今年,我多年來首次回家吃年夜飯,祖母拿出三支在上海特地做好帶回來的薺菜春捲給我們姐妹吃,雖然有得吃就不該抱怨,但不是現炸的,口感難免差了一層...
蠶居的餐在我而言已經相當不錯,但難免有美食當前卻食不下嚥之時。正如某珈琲書所寫,酸會畫出食物的味道,而醋、炸物也不是同時會在毎家飯館的卓上出現的素材。在時空置換、食材移花接木之間,一小瓢白醋,配上甫起鍋的旗魚排,總算令我憶起童年殘存的些許美好。